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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珍在苏联生活整整10年,晚年对孔继宁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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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在俄罗斯社会档案馆中,保存有贺子珍当年填写的两页简历,是用规整的中文书写的。来到苏联后,因为保密的要求,贺子珍改名为文云,而这个名字伴随着她,在异国度过了整整10年……

出走苏联,成为“同志”

曾志是贺子珍的好姐妹,曾在自己的回忆录这样写道:我老惦记着贺子珍,可又不敢贸然提她。没想到有一天,毛主席竟主动地说起了她,感叹道:“我同贺子珍还是有感情的,毕竟是十年夫妻嘛!”

由此便可看出,毛主席对贺子珍其实是有很深感情的,曾志见毛主席主动打开了话匣子,便接着问:“那为什么要离开呢?”

毛主席沉思了片刻,而后感慨说:“不是我要离开她,而是她要离开我。她脾气不好,疑心大,我们在一起,常为一些小事吵架。”

随后,毛主席跟曾志谈起了当年的一段往事:

“有次一位外国记者采访我,美国女人开放,无拘无束,我也爱开玩笑,我们又说又笑,这就激怒了贺子珍,她不仅骂了人家,两个人还动了手。我批评她,我们两人吵得很厉害,一气之下贺子珍说要去西安,然后到苏联治病。我希望她能回来,写了封信,派警卫员送到西安并接她回来。但贺子珍不回,却捎回一方白手绢,上面写了诀别信,不久她就去了苏联。这封诀别信,至今仍旧保留在我的铁箱子里。”

贺子珍离开延安的时候,是怀着身孕的,来到苏联的第四个月,她和毛主席的孩子就出生了,并给这个孩子取了个苏联名字:柳瓦。

小柳瓦出生后,毛岸英、毛岸青兄弟俩看到小弟弟,下意识说了这样一句话:“哎呀,这小弟弟多像我爸爸呀。”贺子珍看着两个孩子,一脸慈爱地说:“因为他和你们是同一个爸爸呀!”

然而,命运却没有过多眷顾贺子珍,小柳瓦出生不久,就因为感染流感病死了。儿子的离开对贺子珍来说是极大的打击,她整日以泪洗面,一有空就跑去孩子的坟上哭。

毛岸英、毛岸青兄弟俩虽然年纪小,可他们看不得贺子珍难过,便安慰说:“贺妈妈,你要保重身体啊,小弟弟不在了,还有我们呢,我们也是你的儿子呀。”

孩子的话语一下子将沉浸在悲痛中的贺子珍叫醒,是啊,哪怕为了岸英、岸青这两个孩子,她也必须要坚强。贺子珍擦干眼泪,停止了哭泣,将两个孩子紧紧搂在怀里。

三个人就这样抱成一团,贺子珍一遍遍呼唤着:“儿呀,我的儿……”这话语,既像是在呼唤他逝去的小柳瓦,也像是在对怀里岸英和岸青这两个孩子说的……

在苏联期间,毛泽东曾给贺子珍写去来信,虽然来信内容只有只言片语,但总是含了一份牵挂在其间,可贺子珍对此却不理解,而她倔强的性格无形中也为自己埋下了隐患。

刘英是张闻天的夫人,她去苏联的时候曾去看望了贺子珍。刘英劝说贺子珍给毛主席写封信,并表示自己回国的时候可以帮她带信,可贺子珍却婉言谢绝了。

一天,贺子珍*使神差来到了读报室。读报室的场景一如往昔,读报员读着,学员们听着,可其中的一条消息却使贺子珍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塔斯社的记者在延安采访毛泽东,双方在窑洞里谈了很久。记者告别时已经是晚上了,毛泽东与他的妻子江青,踏着月色在窑洞外送行。

这个消息对贺子珍来说就好比晴天霹雳,可她是一个性格刚强的女子,不愿意让自己表现出半分慌张,贺子珍强作镇定地离开了读报室,可她的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乱成了一团。

孩子刚刚离世不久,贺子珍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除非毛主席亲口告诉她。自那以后,她的精神变得更加恍惚,也渐渐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行为,责备自己的不懂事。

后来,周恩来在苏联治病的时候找到了贺子珍,并转交了一封毛主席写给她的亲笔信:

“你寄来的照片已经收到。我一切都好,勿念。希望你好好学习,*治上进步。我们以后就是同志了。”

毛主席的信说得十分委婉,可贺子珍心里却很清楚,她和毛主席的缘分尽了,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从此结束了。贺子珍心如刀绞,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心中充满了懊悔和不舍。

后来的日子,贺子珍的身心均陷入痛苦的深渊,身体状况急剧衰弱,常常蓬头垢面,也不梳洗,其实,贺子珍此时不过30岁,可在感情方面,却又是异常的执着,迟迟不能从悲伤中走出。

贺子珍感觉到前途一片渺茫,她没有了儿子,没有了丈夫,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在异国他乡,精神支柱骤然崩塌,可她又不能放弃,她还有毛岸英和毛岸青这两个孩子需要照顾。

尽管如此,在身心的双重打击之下,贺子珍的身体状况依旧一日不如一日,为了缓解她在异国的孤寂和苦楚,毛泽东把女儿李敏送到苏联,让她得以陪伴在妈妈身边。

异国的亲情,抱团取暖

贺子珍一见到李敏,便高兴地一把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一遍遍亲吻这个小孩,深情地望着自己的女儿,轻声问道:“你是谁呀?来干什么呀?”

李敏俏皮地回答说:“我是娇娇,来找妈妈呀!”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妈妈叫贺子珍。”

“你给妈妈带来什么礼物呀?”

“我给妈妈带来了娇娇!”

李敏的到来,给贺子珍带来了许久未感受过的快乐,虽然这快乐有些短暂。母女重逢对贺子珍来说是天大的惊喜,她很疼爱自己的女儿,精神状态也渐渐好了一些。

贺子珍给女儿买了漂亮的裙子,给女儿烫了卷发,买了一些玩具,为了记录下和女儿在一起的美好瞬间,贺子珍还特意带她去照相馆照了照片。

就这样,贺子珍和三个孩子一起,在异国他乡相依为命,组成了一个临时的小家。

然而,对贺子珍来说,幸福总是非常的短暂。苏德战争爆发后,苏联进入了战争状态。随着德*逼近莫斯科,贺子珍搬离了莫斯科,和孩子们一起到了伊万诺沃第一国际儿童院。

为抚养教育各国共产*人和烈士们的遗孤,苏联*府专门设立了这所儿童院,在战争的背景下,贺子珍被编入儿童院,虽然这并不是她的初衷(贺子珍来苏的最初目的是治病和学习)。

因为战争的需要,贺子珍在国际儿童院里什么都要学,不仅要学习缝纫、帮厨,还要为低年级的学生补衣服,教中文。

贺子珍在苏联的生活变得艰难起来,在给共产国际的信中这样写道:

“我们不懂俄文,工作困难,加之身体不好,时常多病,尤其我身上还有四个弹片不能取出……影响到神经不好,时常头痛,背痛,腰痛,睡眠质量很不好……”

从这封贺子珍写的信中便可看出,她当时在苏联的处境已经很不好了,除了精神上的打击之外,身体上也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要一位女性承受如此之多,实在是有些残忍。

自从来到伊万诺沃之后,大家生活便开始变得困难起来,贺子珍和女儿在一起的时候,常常只有土豆可以吃。虽然也能领到一点面包,但那是要攒起来的,等李敏的两个哥哥周末回家的时候,贺子珍才拿出来一起吃。

为了让大家不至于挨饿,贺子珍自己种地开荒,种些胡萝卜、土豆等蔬菜,夏天的时候偶尔给孩子们炒点*豆,等*豆从锅里蹦出来了,李敏就蹲在地上捡蹦出来的*豆吃。

跟大人不同,李敏所在的儿童院是管饭的,但在战争年代,儿童院的食品也异常的短缺。像其他旅居在苏联的外国共产*员那样,贺子珍的生活费也停发了,而且还要支援前线。

为此,贺子珍必须完成自己的任务,为前线的战士织毛衣和袜子,一个月必须织出九双袜子和一件毛衣,而她亲手织的这些东西随后会被送去前方,支援前线的战士。

俄罗斯纬度高,天气严寒,尤其是到了冬天,天气变得格外的冷,不仅是前线的战士,后方的人要扛过去也不容易,为了使生活有保障,贺子珍有时晚上还要窝在被子里织东西。

后来,不幸再次降临到贺子珍的身上。女儿李敏感染了肺炎,眼瞅着孩子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贺子珍知道后马上跑去了儿童院,希望把孩子带回家,由自己来护理,却遭到了院方的拒绝。

几天后,贺子珍接到去儿童院探视的通知,到了儿童院,贺子珍焦急地到处询问:“我的娇娇呢?我的娇娇呢?”而此时,她的女儿已经被推进了“太平间副室”。

贺子珍赶到女儿的身边,当她发现女儿还有呼吸的时候,她坚毅而决绝地抱起女儿,对医生说道:“孩子我带走,一切后果我来负责,出了事和你们没有关系!”

把女儿接回家后,李敏在妈妈的精心护理下,终于一天天好了起来。

不堪回首,“比长征还苦”的生活

李敏病情好转没几天,国际儿童院的院长来找贺子珍,一见面便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娇娇的病已经好了,可以回到集体中生活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贺子珍担心女儿身体,连忙解释说:“娇娇的病还没完全好,现在还不能回国际儿童院。”

可儿童院院长却并不对贺子珍的话买账,冷冷说道:“不行,你应该马上去干活,你的毛线活已经很久没有交了。”

事实确实如此,可对贺子珍来说,女儿的生命更加重要,这才使得手里的一些活一时没有办法去做,院长认为贺子珍是故意不劳动,便冲贺子珍嚷开了。

可这并非贺子珍的本意,她当即和院长争执起来,说道:“我从不偷懒,也没少干事情,我的口粮都是用自己的劳动换来的,并没有白吃饭。”

院长没有忘记此次来的初衷,又问道:“谁给你权利带走孩子?”

贺子珍回答说:“一个母亲的权利!”

“你是想待在家里带孩子,不干活!当心我把你送进疯人院……”

“你胡说,我靠我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我从来没有偷懒过!”

……

就这样,贺子珍和儿童院院长之间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执,作为一名经历过战火洗礼的革命女性,贺子珍据理力争:“我们有生存的权利,室内温度只有零下40多度,生重病的孩子怎么受得了?”

在国际儿童院里,院长代表着绝对的权威,自然不能忍受有人这样顶撞他,便再一次冲贺子珍嚷道:“你是不是发疯了,当心我把你送到疯人院。”

“当心我把你送进疯人院”,这句话从这位儿童院院长的口中,已经不是第一次说出来了……

贺子珍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积压在内心许久的情绪,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我怎么疯了?你有什么权利,凭什么把我关进疯人院?”

后来,两人又争执了一番,而这同时也为贺子珍日后的磨难埋下了隐患……

几天后,贺子珍正在赶织毛衣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贺子珍打开门,却见到了一群不速之客。

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彪形大汉走了进来,见到贺子珍便上前来,抓住她的手臂就要往外拖。这突然发生的状况让贺子珍心头一紧,连忙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凭什么来抓人?”

“精神病院的,让你去住院。”

贺子珍猛然想到,之前和儿童院院长发生争执的时候,他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贺子珍一下子慌了,连忙大声解释说:“我不是疯子,我不是疯子,你们为什么要把一个正常人送到精神病院去?我女儿的病还没好,我不能离开生病的女儿啊……”

然而,却并没有人愿意听贺子珍说话,她就这样被带到了疯人院。

贺子珍被认定为精神失常,可在现在俄罗斯所有档案中,关于贺子珍是否精神失常,都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至医院证明。

不过换一个角度来想一下,对当时的贺子珍来说,她经历着独处异国的孤寂,体内弹片的折磨,失去幼子的心伤,以及女儿的险些离去,和生活上的种种磨难,即便是真的精神失常,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而关于贺子珍进入精神病院后发生的事情,一直到今天都始终是空白,作为当事人,贺子珍很少对人提及,或者说她不愿意对人提及。

孔继宁是贺子珍的外孙,关于外婆的这段特殊经历,他曾回忆说,那是外婆到了晚年也不愿意提及的一段往事,外婆只说过这样一句话:“比长征还苦。”

贺子珍被带走后,李敏从此也就没有了妈妈,并且被人重新送回了国际儿童院,在那里孤单地生活了两年,性格也变得沉静、谨慎了许多。

贺子珍在精神病院期间,一直都没能和女儿见过面,直到她从精神病院出来,这才得以和女儿再见面,而这已经是两年以后的事了,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李敏被从保育院送到莫斯科,见到妈妈的时候,她精神看上去还可以,不过头发剃光了,头上戴了一顶毛线织的帽子,贺子珍轻声叫了一句“娇娇”后,母女俩紧紧抱在了一起。

风尘仆仆,重回祖国

年,王稼祥当时正好来苏联养病,经过一番折腾总算打听到了贺子珍的下落。而当他见到贺子珍的时候,属实被吓坏了,从贺子珍憔悴的面容上,完全看不见当年英姿飒爽革命者的风采。

后来王稼祥曾问贺子珍以后有什么打算,贺子珍没有片刻的犹豫,当即回答说:“我要回祖国去。”

王稼祥将贺子珍的情况报告了毛主席,毛主席在复电中这样说道:

“已联络苏联方面允许贺子珍回国,并请他们对贺子珍加以照顾。”

王稼祥当时是中共中央候补委员,他的妻子朱仲丽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时是这样说的:“那时候要见贺子珍很不容易。王稼祥同志俄文好,在共产国际当过代表,认识一些人,经过一步步努力才到了斯大林那儿,直接向他表示,我们要把贺子珍同志接回国去。”

年,贺子珍带着李敏和毛岸青,一路风尘仆仆,终于重回阔别了10年的祖国的怀抱,结束了那段不堪回首的留苏生活。

回国后,贺子珍对毛主席的崇敬之情更深,她明白自己能重新回到祖国,重新走进革命队伍,重新见到阔别多年的亲人,这些都是毛主席对她关怀的结果,她时刻不能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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