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白癜风用啥药 http://disease.39.net/bjzkbdfyy/170816/5629059.html福建白癜风医院 http://pf.39.net/bdfyy/bjzkbdfyy/140721/4429412.html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我觉得她好像发现了什么。
早上吃饭的时候她盯着我看了许久,那表情带着些许欲言又止,但是她没有说话,我也懒得问她。
餐桌上做的菜是西芹炒洋葱,我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喜欢洋葱,昨天是洋葱炒鸡蛋,前天是*瓜拌洋葱……天知道我有多讨厌这玩意,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被一群孩子摁在地上打,他们往我鼻孔里塞这个东西,然后骂我是没人要的垃圾,因为我被我的亲生母亲抛弃。
小米粥盛在瓷碗里还冒着热气,我已经许久没有吃过早餐,尽管包里随时备着胃药,因为看病熟识的医生也一再提醒,我还是改不了懒得起床甚至动动手指点外卖的毛病。
“你……父亲,没有再来找过你吧。”这次她开了口,头低着,声音也低。
“没有。”我回答道,拿筷子挑挑拣拣夹了一根西芹。
我父亲怎么还会来找我呢?小时候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在我八岁时因为忍受不了家暴所以逃离,下一个的发泄的对象就成了我。
喜欢小偷小摸的父亲是个惯犯,被抓进派出所是常有的事情,后来印象很深的一次是那次家里来了很多警察,他们穿的制服都格外正式,见到我的时候还很贴心的用衣服盖住了我父亲手上的手铐。
我当时十二岁,觉得实在没有必要照顾我的自尊心,因为这个东西早就在日复一日中被消磨殆尽了。说实话,看见父亲抓走我是开心的,*打似乎随着警车的鸣笛声一起消失了,我脑海里还残存着也许母亲会回来的念头。但是她没有。
十几年后,他出狱了,就在前段时间。
他当然没有再来找过我,我请了最好的律师,让他判了二十年。
手机叮咚一声的提示音响起来,我独居惯了,从来不觉得不设静音会打扰别人,所以发的语音一直都是听筒模式。
杨毅说他最近要来,让我准备一下。
他公司那边出了点问题,一直在国外处理事情,这半年没有怎么联系我,我都几乎快要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金主了。
我回复知道了,便随手把手机放到了一旁。
碗里的粥见了底,抬头的一瞬间我又看见了她露出了想要说什么的样子,我面无表情的回视着。
她抿了抿唇,把目光从我的脸转到了手机上,又从手机转到了瓷碗上,她发出了声音:“你喝完了,挺好的。”
她做的饭实在寡淡,我觉得嘴巴有些发涩,便起身去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拿了打火机,点了一支烟抽起来。
“你……你很缺钱吗?”她的脸清晰的出现在烟雾萦绕的我的眼前,我微抬起头,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她触不及防吸进去了一大口,然后脸色涨红,开始猛烈咳嗽起来。
我本来焦躁的情绪被尼古丁微微抚平以后又开始高涨,起身找烟灰缸摁灭了烟头,然后打开厨房的门和窗户让烟气散出去。
拖鞋拖在地上发出呲呲啦啦的刺耳噪音,她站在我身后唯唯诺诺:“没有关系的,我不介意你抽烟……但是抽烟对你的身体不好,我觉得你还是少抽一点比较好。”
我没有理她,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她跟着走了过来:“如果你缺钱可以给妈、我说……”她及时改了称呼,小心翼翼的:“不用强迫自己去做那些事情……”
我冷笑一声,走近她:“你说的那些事情,是什么事情?”
她涨红了脸,似乎比我还觉得难为情,到最后终究低着头离开了。
杨毅这段时间和我的联系过于密切了,我又从来不在她面前避讳这些,所以,她可能发现了,关于我当别人小三这件事情。
2
手掌被一双脏兮兮的球鞋踩在地上来回碾压,我头上疼出了冷汗,却抿紧唇一言不发。
流着鼻涕的小孩围在我身边拍手大笑:“没妈的孩子是根草……刘锦锦是个草……”于是一群孩子笑起来,他们朝我身上吐口水:“刘锦锦大坏蛋,你爸爸还偷我过我家的钱……死小偷,以后你长大也是个死小偷……”
画面破碎,穿格子衬衫戴眼睛的男人一脸愧疚的站在我面前:“锦锦,很抱歉,我会承担你成年以前的所有开销,也会是你名义上的监护人,但是我实在没办法养你,你婶婶……”他叹口气,从一个黑色的包里拿出一叠钱硬塞到我的手里,头低下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这些你先拿着,以后我也会定期给你送过来,你毕竟也十二岁了……应该是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然后他着急忙慌的逃走了,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我睁开眼,盯着白色的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呆,然后赤脚起床拉开了窗帘。
天光大亮,万里无云,太阳有些过分明媚了。
我有起床先喝一杯水的习惯,打开卧室的门去了厨房,却在客厅看见了已经准备好的温水。
我拿起来一饮而尽,随手放在了那里。
厨房里的人还在炒菜,抽油烟机隆隆作响,她穿着那件黑色的围裙,系带有些松松垮垮。
我克制住自己想要帮她系好的冲动,正准备回卧室的时候,却见她转过身对我笑了笑:“饿了吗?今天做的小米粥里加了山药,应该会比昨天好喝一些,炒的土豆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吃,等下尝尝看……”
“嗯。”我冷淡的点点头,转身离开的时候又被她叫住:“等下。”
于是我停下了下来,看见她关了油烟机,取下来围裙挂在衣架上。
她走过来,眉头皱着,这很奇怪,因为她在我面前一向是卑微讨好的姿态。
“你月经来了。”她指了指我的衣服。
我把那宽松的睡裙拉到前面看了看,确实是有一大片污渍。
“我来了两个多月,就今天见你来了一次月经,医院检查过身体?女孩子的这些方面很重要的……你以后生小孩,还有一些病都是……”
我看着她去厨房洗了洗手,又径直去了我的卧室,床单和被罩果真已经脏了,她一边麻利的取下来给我换上新的,一边开始认真的教育我。
“我以后不准备要孩子。”我打断她:“生了不养不如生下来就掐死。”
我清楚的看见她正在换枕套的身子明显的僵了一下,她闭了嘴,低着头,抱着换下来的东西去了客厅的卫生间。
我也重新换了件睡衣,拿出抽屉里的卫生巾用上。
女孩子原来是会来月经的,我从来都不知道。
第一次发现自己身上有血的那天下午,我肚子疼的厉害。
我一个人把自己锁在学校的厕所里,看着衣服上的血渍发呆。
抽痛,阵痛,下坠感,不适感萦绕在我的全身各处。
“我要死了。”我喃喃自语。
我没有上过生理课,我没有小伙伴,没有人教过我应该怎么处理这些事情。
血液和疼痛,对于一个六年级的小学生来说,对于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女孩子来说,在当时的认知里,就代表着死亡。
我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学校里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我把桌子上的书收拾好,然后全部装在书包里面背回了家。
回家以后我认认真真写了一封遗书,然后把它放在书桌最显眼的地方,我想着,等我死了以后,一定会有人进我的房间,然后就会有人来到我的书桌旁边看到我的遗书,他应该会把它交给我想要给的人。
一切准备就绪以后我换上我最喜欢的衣服去了一个平常很偏僻的树林,天其实已经几乎全黑了,我去那里的路上没有见到一个人。
那是一个夏夜,天气过分燥热,蝉鸣也格外聒噪,我低着头呆滞的往前走,路灯越来越远,路变得越来越黑。
终于来到了那个树林,林子里面杂草很多,我找了一个略干净的地方躺下来,盯着灰蒙蒙的星空。
我能感觉到身上还是有血液依旧不停的在往外涌,长时间的跋涉体力也逐渐耗尽,疲惫感让身体越来越沉重,我微微侧了一下头,鼻子里都是泥土的味道。
手臂突然一阵刺痛,触觉敏锐的察觉到一个甲壳状的虫子从胳膊下方钻出来,然后扇动着翅膀飞走了。
我猛地坐起身,手指摸到疼痛的手臂已经处鼓起了一块,痛感里又夹杂了一丝痒感。
我重新躺下,闭上眼,脑海里是不小心在葬礼上看见的去世的老人的尸体,还有偶尔电视镜头里面闪过的生蛆的烂肉或者一根又一根的森森白骨。
我死去以后将会逐渐干瘪,然后可能会腐烂的招来一堆虫子,最后变成一堆骷髅。
我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痛哭出声,我蜷缩成一团,压抑住腹部的阵痛。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夜晚,我的人生从此以后也没有再经历过对死亡如此漫长的绝望,只是因为一个十二岁孩子对一个女性特征的无知。
3
我回过神,看见她蹲在水龙头旁边费力揉搓着换下来的床单,她的手上和盆里满是泡沫,洗衣机放在她身后。
手机开始振动,不停提示有新消息发送过来。
我皱了皱眉,已经告诉过杨毅我身体不舒服的事,他淡淡回了一个好。
“那药你到底给她吃了没有?”
“都和你说了,每天给她吃每天都要吃!”
“还有,千万不能让她发现!”
“不是早就商量好了一切听我的吗?”
“快点回我消息,要不然谈好的价格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
我低头瞟了一眼他的长篇大论,回复了一个我知道了就不再理了。
轻车熟路的去卧室的床头柜里拿出来几瓶撕掉标签的药瓶,一瓶倒出两三粒白色的药丸拿到厨房把它们碾碎,放进一个碗里,然后打开电锅把小米山药粥盛好放进去轻微搅拌。
我把那碗粥端到正在洗枕巾的她面前:“喝掉。”
她抬头看着我,用手肘擦了擦额头的汗然后站起来,她看着我手里的粥,大部分的粉末已经溶解,还有几个很明显的大块颗粒漂浮在小米上方。
她看看我,然后看看粥,手在腰间的衣服上擦了擦,最后她接过来,用汤匙舀了最上面的一口吃进去。
她个子没我高,喝粥的时候也要低头,那头顶的白发似乎比两个月前来的时候又多了一些。
“我吃完了。”她说,然后拿着碗去了厨房,对身后的我说:“你也赶紧吃一点吧。”
我没有应她,只是看着她去先把这个碗用水泡了起来,然后拿了一个新碗给我盛粥,又把炒好的土豆摆在了餐桌上。
“你看见那碗粥里的药没化开了是不是?”
她摆碗筷的手顿了一下:“你还没有吃早饭……”
“你也知道我每天端给你的水里粥里有药对不对?”
“先吃早饭吧,你的胃本来就不好……”
怒气突然决堤,猛兽钻出了笼子,我唰的一下打落餐桌上的所有碗筷,瓷器先后破碎的声音一阵乱响:“你装什么可怜?这段时间像保姆一样照顾我伺候我,我的所有东西你都要手洗,我给的所有东西明明知道有问题还是当着我的面全部吃完……”
“对不起。”她说。
“你在忏悔什么?你在弥补什么?你觉得你能帮我什么?”
“对不起。”她又说。
我喘着粗气,眼眶通红,情绪几乎失控。
她蹲下身去收拾那些尖锐的瓷片,一边弯腰一边道:“你给我的,就算是*药,我也全数接受。这是我欠你的。”
我的胸口又开始发闷,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去折磨自己,明明我是故意让她看到那些没有溶解的药丸,我等着她询问等着她开口,然后借机斥责她对我的不信任。
我才是想挑起战争的那一方,我也是落荒而逃的溃败者。
4
我们有短暂的冷战时期,或者说是我对她的单方面不理。
她依旧做着我的饭,洗着我的衣服,拖地的时候提醒我小心地滑。
杨毅又发消息说他这几天应该也不会过来了,因为已经在准备离婚的事情了。
“怎么确定要离婚了?”我问。
“为了娶你呀。”他难得有兴致调笑我两句。
我还没有来及接话,就听他继续道:“你最近小心点,财产分割闹得有些凶,现在到处找证据想整我。”
“嗯。”我点了点头:“或许应该让他们明白,我对你没什么作用,也许我就会安全很多。”
他笑起来:“好歹跟了我三年了,对自己还是那么不自信。”
“那如果真的抓我问你要一件你很重要的东西,你会同意交换吗?”
我从电话里又听见他发出轻笑:“锦锦,你是聪明人。”
我又重新听见了这句话。
我记得自己第一次见杨毅的时候是在酒吧里面,我是当时的气氛组组长,有个把头发染成蓝毛的非主流小青年天天过来骚扰我,时常会时不时凑到我身边让我犯恶心。
杨毅的出现有些恰到好处,他只低头对酒保说了几句话就有保安把那人赶走了。
他请我过去的时候还站起身很认真的和我握了握手,然后安慰道:“刘小姐别太介意,鲜花不只招惹蜜蜂,偶尔也会招来苍蝇。”
话说得很漂亮,语气也很真挚,眼睛也只是盯着我的脸,没有往我任何裸露的皮肤上瞟。
后来他给我买花,买包,带我出去旅游带我去看房子,从他的车上下来的时候他会很绅士的替我打开车门,然后把手伸出来,笑着问我:“锦锦,我真的很喜欢你,但是我有妻子,你介意吗?”
我成绩不好,高中没有读完便早早辍学;我性格孤僻,几乎和任何人都处不好关系;我无牵无挂,为何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我看着他的做出邀请状的手,并不觉得有多么难于抉择。
于是我也伸了过去。
他笑起来:“锦锦,你是个聪明人。”
我不可置否。
对于杨毅的话,比如喜欢,是真的要有清醒的认知,他说的很喜欢你和很喜欢一朵花,一棵树,一条狗之类的并没有太大区别。
越相处越发现,杨毅更看重的是年轻的身体,紧致皮肤下流动的蓝色血管,灵巧的反应能力,胸腔里跳动的心脏的有力的频率,甚至黑色的头发,愈合伤口以后结成的疤,他都格外感兴趣。
而这些东西每一个年轻人都有,不单单是我,所以,他也随时可以换掉他的情人。
这种无差别喜欢,太过廉价。
5
疼。
像是滚烫的木炭塞进了肚子里,火光忽明忽灭,冒着烟气,一点一点灼烧着我的身体组织。
我紧紧咬住唇,觉得身体虚弱到呼吸都有些费力。
口腔好像充斥着腥甜味,我已经意识不清到不知道那是不是血。
我想去咬自己的胳膊,试图用一种疼痛去压盖另一种疼痛。
手在黑暗的屋内伸出去,我费力的想要起床去倒一杯开水,却无意识碰倒了柜子上的什么东西。
然后很快的,我听见有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刺眼的灯光亮了起来,我注意到她是光着脚跑来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锦锦……你怎么了锦锦……”
我发出一声呻吟,捂紧自己的腹部,我的急性胃炎,又犯了。
她手忙脚乱的先去厨房接了杯开水,然后从抽屉拿出常备的胃药,慢慢把我扶起坐到床上,她一手搂着我的肩,另一只手举起杯子轻轻吹着边缘的热水:“我已经叫了救护车过来,你先吃点药喝点热水缓一缓……”
她环住我肩膀的手很暖,与我冰凉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突然有些贪念,竟然不自觉的往她怀里缩了缩。
热水和胃药让疼痛缓解了许多,我浑身是汗的躺在床上,不一会就沉沉的睡去了。
医院的病床上,正在挂输液器的护士看见我睁开眼还热情的给我打了个招呼:“你醒了?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妈妈去给你买早饭去了,我看她昨天晚上守了你一夜,你吃完饭也让她休息一会吧。”
我愣了一下,默认了护士对她的称呼。
我其实习惯于硬抗,不管是对于病痛还是折磨,我觉得熬过去就好了。
如果疼我就咬着牙,如果再疼我就会咬着唇,不会发出任何求救或者是任何示弱的声音,因为我知道,我的身边没有人。
一直都是。
她提着粥回来的时候我还在纠结昨天晚上的那声痛苦的呻吟是不是不应该发出来。
盛满小米粥的温热纸杯放到了我手上,她的头发有些乱,脸似乎也没有洗,但是她对我笑着:“好像没有我做的好喝。”
6
出院以后我们的关系似乎缓和了一些,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围绕在我们周围。
她的那件常穿的白色外套做饭时沾上了茄汁,洗了几次都没有洗掉,我盯着她挂在阳台上的那件外套看了许久,决定带她去买几件衣服。
周日的大商场人格外的多,女厕所那边排了很长的队,我有点急,她就帮我拿着包在门口那边等我。
等我再出来的时候就见她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个氢气球,对着她开心的说着什么。
我接过她递给我的包,低头瞟了一眼那男孩,用眼神对她进行无声的询问。
“这孩子和他妈妈走散了,我们先带他去广播站找找吧。”她对那男孩笑着,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
我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我没有说话,只是对着那男孩面无表情的问道:“你不害怕我们是坏人吗?偷偷把你带走卖到山沟沟里面。”
“才不是!”他的脸涨的通红,朝我吼了一声以后就赶紧跑到了她身后:“这个阿姨是个好人,我能感觉到我才跟她走的,要是你带我我才不会跟你走呢!”
我看见她又无奈的笑了笑,大概觉得我也有些小孩子脾性,她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蹲下来对那男孩子说:“你要是喜欢阿姨的话,也会喜欢这个姐姐呢,因为这个姐姐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那男孩撅撅嘴,朝我做了个*脸才慢吞吞的从她身后走出来,紧紧攥着她的衣角。
我们去广播站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她似乎有一种魔力,能够被接触过她的人轻易信任。
我还记得两个月前那个充满稚气的大男孩找到我:“你就是林老师的女儿吧,她一直在找你,你又一直都不愿意见她,既然这样的话,我们来谈个交易。”
他大部分都在讲那个女人对他有多好多好,他说他母亲去世的很早,她是那个小学的一个语文老师,照顾了他很长时间,带他走出了很多灰暗的时候……
烟头烫到了我的手指,我没有丢掉,用掌心把它揉灭了。
我看着那个男孩的脸,莫名涌出一股恨意,于是我打断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快点和林老师相认,就说自己以前是不懂事……”我没等他说完提起包就要走,他急急的站起来:“喂,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你到底有没有心?自己的妈妈都不认?”
他身形高大,拦在我的面前,我用高跟鞋踩了他一下才让他侧着身子得以脱身,他在我后面踮起脚哇哇大叫:“你知不知道林老师得了癌症,她没有几年时间了!”
“她现在不愿意吃药,不愿意治疗,就想看看你,陪着你……只要你能满足林老师的愿望,我就把我的全部家当都给你!”